初一的夜裡,雨下得鐵皮屋頂如不停的撒豆.
這樣的豆大到似乎忘了停
是誰在天上這樣膽大無禮的灑豆??
抱著兩隻妹妹由閣樓而下,原本煙砲占滿的天聲,被雨滴取代
燃了煙,端在寶座上,心想著昨日接到妹妹的電話的心情
是應全員到齊的,但她回來過否?
不禁起了[似乎有]的疑.
年夜飯上,執起手機響了幾聲, 終是轉到語音信箱,而後再播依是無人接聽
明明是聽她在車上播回家的聲音呀
本來她說要我們先用餐,她晚一點就回來.明明是她親口說的
接完電話的我,拿起新鈔數了又數
謹慎地在紅包袋上落了字,想起許多年未見,終將聚首,這樣的心情滿滿的期待
但....離了家的小孩終是沒有出現.屬於她的紅包還是睡在袋中沒能送出.
心想會不會是近鄉情怯?
亦或[家]這樣的字眼,對她而言太沉重?
[見與不見]在她的心裡成了[又沒有什麼關係]
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,心揪了起來.
告訴她有要給她的紅包,她說[不用啦]
是什麼樣的心態可以讓她連家都不要?無法揣測
憶起孩提,某次被大人狠揍,倔的她咬牙說起:[當有一天能夠自立, 我一定自己去過生活]
話才落,專科一畢業的她,馬上收起行囊北上.而後幾年壓力與生活
親情與自我,她終究選擇了自我.
離開了親情,放棄了我們.
常想著她心中所懷的恨,我們都有.是她比我勇敢嗎?
但我明白這樣的勇敢不會是我想要的.
再怎麼恨,總是同一支血脈呀!
老祖宗依然在,當他在世為何不圓他一個團圓的景?
難不成真要老祖宗離了世,再也看不到了,才要回家來捻香?
那樣的場景, 對一個守在家的老者又有何用?
許是自己總是心軟?許是自己無法放下?許是自己太重情份?
但總是親人呀!!
想起姐弟三人,蹲在前停點煙閒聊的畫面.天南地北分享生活點滴.畢竟大家都各散一地,各自努力著.
但這樣的情景,卻只能追憶.為何明明都活著,確只能成追憶?
不小心在瓷縫中發現了一只耳勾似的耳環,腦還裡尋著,這圓勾屬於誰,
在家裡也只有你打了耳洞.娘曾說著[猶在我身上次了個洞呀]
呵....你的第二組洞還是我陪著你去的,當然我這個幫凶也被念了許久.
當我望著別人髮絲間垂墜的美妙,也曾心動的想要打洞,但總想著娘見到你在身上打洞的表情
彷彿那洞真的穿在她身上.
開玩笑的說著[也想來去穿],胖胖總說[你自己報告老大],不帶一絲威脅的口吻.
確十分受用.從小我就是為了家可圓,可以不要自我的人呀
[台北的語很大]你說著
很想跟你說[家 還是在,我也在]
當親人的血液還是在你身上奔流,就算你想把血全換了.你還是屬於這個家.
才晚上8:09,胖胖的電話來,聽到我說當祖宗上了樓,我們又回到落腳處且以上了床時.
他問著[要不要早點把你接回來?]
不用,在我心裡心回著
沒了電腦,沒了電視.爺孫兩大眼瞪小眼
比賽〔度姑〕但還是育我的地方,也許明年以後會在不同的地方數著年.
老祖宗說著〔以後生了小孩,男孩女還一樣,都好〕我笑著說〔你要幫我帶嗎?〕
心中築起了小小孩在祖宗身上攀爬的畫面,老祖宗急著說〔社會不同了!〕但又接〔若有這樣個力氣也好〕
是呀!血脈呀!
若非當代遺傳,也許生出的小孩都會像他的阿公阿嬤.這樣老祖宗也許又會見到姑姑或父親的小時後,在他身上或地上爬著的情景.
若是我家祖宗真能見到那一天有多好!但當我小孩要叫阿姨的人,會不會回來ㄋ?
還是盼著,也還是痛著.引頸期盼團圓的一天.
好怕明年的春聯沒人換,窗庭沒人撒掃.年夜飯只剩下人影三條.................
*寫於年初一的雨夜
- Feb 23 Fri 2007 11:19
[新年]你還是不在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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