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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體力與心靈嚴重透支的晚上,

陷入一種發了瘋的情緒,在家樂福的架上拿到了父後七日,翻了前面,竟在架前狂笑。

無視於旁邊其他不相干的人,狂笑!

笑了笑,竟然轉起圈圈,

【現在的人對死亡都這樣easy嗎?跟我們一樣,原來不只我這樣耶】語帶戲謔的這樣說

看到罐頭塔的那段,

胖胖說【本來我們也要送罐頭塔的,我還認真的跟茄萣爸爸討論起VSOP,好不好?】

【哈~~ 你會被我阿公跳起來打!拿著拐杖】

【阿公上回要拿拐杖打的是你!】

對呀!兩年前的過年最後,阿公氣得想要拿拐杖打的人是我。

胖胖又說【你阿公不是我ㄚ公喔?】

對吼!那是我ㄚ公,也是胖胖的阿公

 

依舊無視於旁人,依然狂放的說著【我ㄚ公才離開】 還踏著輕快的舞步

  唯恐人家不知道我的阿公剛剛離開似的

這是物極必反的實例。

 

一進家樂福,就提醒著胖胖【我要買牙齒的東西】

到了那一個區塊,胖胖說【你不是要找牙?】

我認真的想了會,【嗯!那我要先找到滿地】

【滿地?滿州的滿地?】胖胖充滿訝異

【對呀!要先找到滿地,我才能找牙呀!因為....滿地找牙】

這又是個物極必反,心神失衡的實例。

 

週六日,屬於我生日的那天,一個人坐著車去到台中。

看到路旁人家在拜拜,11問【怎麼要拜拜?今日是初一還是15】

【初二吧!】我說。

其實,本來沒看農民曆的習慣的。

為何會記得,只因為我ㄚ公剛剛離開會呼吸的生命,剛好一個月又多一天

 

和11講起【三年年的10月初,我也是這樣,一個人坐了車來台中.......只因為小草需要我.】

然後,本來應該是上個月要去台中的,10/9這天,剛剛好滿一個月。

我講的斬釘截鐵,她訝異我的好記憶,

她不知道這段日子,照常說笑的我,看來沒事的我,把這些日子記得這樣熟

是因為,這些都是生命中很重很重的日子,

選在自己生日,去幫他新落成的店拍照,

胖胖很訝異【你不好好休息嗎?你生日耶】

是丫!我是該好好休息了,可是答應人家的事,我還是要做到,因為已經剛好一個月

回到正常的生活,天天還是愉快的跟客人打招呼,

有人問起怎麼消失這樣多天,

熟一點的,我會說【阿公離開】 不太熟的,就以【家裡有事】來帶過

【節哀】這兩個字,我真的只有聽兩個人在電話裡跟我說過,

原來,現在的人,都要會以極短的速度學會面對至親的離開,

以極短的速度調整自己的態度,去面對別人。

裝著~和平常都相同,還是很愉快的樣子。

 

剛剛,我的雪萍來了電話,講著父後七日,講著講著腳不小心碰到了桌下的紙袋

掉了下來,拿起一看~我的阿公在92.2.3寄了一個5000元的現金袋給我

上面有我的名字,有阿公的封簽,

抱著電話,拿著紙袋無可抑制的狂哭了起來

那時的他還可以騎車自己跑去郵局寄信,因為他怕他的孫女兒自己在高雄,沒有飯吃。

說真的,他寄給我的錢,我ㄧ毛都沒有用,

那是阿公給我的,不讓胖胖把已成了兩版之前的舊鈔拿去換

不讓,就不讓,因為那上面阿公摸過。這些是他給我的。

 

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,心裡就像平常一樣,

當作他還是好好活在新竹那個他建立的家

【他還在!就像平常一樣】

雪萍要我不要再哭了,不要阻斷阿公往天上的路。

天知道我從回到高雄後,就沒再哭過

但,在身心靈嚴重超支的現在,我真的需要和眼淚學會健康的相處呀!

 

這週,將要回新竹,因為阿公要進去他永遠的家。

我天兵的經理在喪禮過後消假上班的第一天,

他問了我很好笑的話【都辦完了嗎?】

【還沒,還沒進塔】

【你後面的事還要理喔!】

聽他說這句,當場有想要翻過櫃檯,從他頭上巴下去的衝動。

是的,我是出了嫁的女兒,但是,那個是留著同樣血脈的至親呀!怎可以不理?

 

昨天,在回程的路上

我認真的跟胖胖說【我長大了】

在某種程度上,我真的長大了

但 我還沒有大到可以完全冷血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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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藍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